第173章 義字當頭情難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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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手只要沒有死，哪怕終身不能動武、甚至變成了殘廢，在海外三十六島的人看來他們都沒有勝；
只有敵人沒了呼吸，哪怕自己與他們同歸於盡，也算勝了。
這就是艷星這種人可怕的邏輯！這也是星辰霧影對他們灌輸的理念！
但這時艷星的理念卻動搖了，她看到了來自葉飛眼中的光，一種天底下無限和藹仁慈的光，這種光不僅影響了她的判斷，還影響了她的殺氣和出手的速度，她現在已經沒有必勝的把握！
艷星握劍的手在顫抖，她自己無比的震驚，自己的手怎麽可能顫抖。
三十年來，無論遇見怎樣事，她的手都不應該會顫抖的，難道這已經不是她的手了？
她的手是殺人的手，而不是顫抖的手，一雙顫抖的手若非要去殺人，最終的結果只怕是被殺！
“哐當！”
一聲清脆的金屬聲傳來，是青絲軟劍與地面撞擊的聲音，艷星的長劍已經掉在了地上，同時掉在地上的還有她的右手。
艷星竟然把自己的右臂齊肩卸了下來。
葉飛嘆了嘆氣：“你這又是何苦？”
艷星強忍著劇痛，嘴角不斷抽搐道：“這手已經不是殺人的手，還要它有何用？”
“不是殺人的手至少還是手，有手至少還有機會殺人，你這樣豈不是絕了自己的後路？”
“留著這只手才是絕了我的後路。”
“嗯？”
“若是留著這只手，就是留著今日的恥辱，你以為我是一個時時刻刻願意看見自己恥辱的人嗎？”
“你不是！”
有時候，江湖中人確實把榮辱、威望、名利、權勢看得比生命重了許多。
“沒了今日的恥辱，我至少還有勇氣活下去，一直讓我看到自己的恥辱，恐怕我一天也活不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你閉嘴，你今天雖然勝了我，但是並不代表你有資格教訓我。”她的左手按著不斷流血的傷口走了出去。
看著艷星走了出去，葉飛緊張的情緒突然松弛，站立不住倒了下去，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傷的有多重，他想努力掙紮著站起來，但是無論他怎麽努力，終究還是沒有站起來。
床下面突然傳來一聲響動，葉飛一驚：“莫非床下面還有人？”
他想努力去看，但是傷太重，已經移不動半分，甚至連轉頭的力氣都已經沒有。
葉飛問道：“你若是來殺我的，只怕現在是最好的機會。”
那人驚呼道：“我……我不是，我不想殺任何人，只希望你不要來殺我。”
竟然是個女人的聲音，更為奇怪的是，這聲音葉飛好像還在哪裏聽過。
“三……三娘？你……你是三娘嗎？”
頓時床底下沒有了聲音，過了好久依然連一點兒聲音都沒有。
葉飛笑了笑：“看來我真是離死不遠了，都產生幻覺了。”他倒在地上，閉著眼睛，只等著死亡的來臨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有人在耳邊輕輕囈語，他緩緩睜開眼睛，看見一個女子，她嚇了一跳，急忙轉身就跑，腳下一滑，摔倒在葉飛的身前。
葉飛看見了她後頸上那一塊不明顯的胎記。頃刻間，那女子已經爬起，正要奪門而出。
“三娘！”
那女子僵住，身子仿佛被定住了一樣，既不繼續向門外跑去，也不回頭看他一眼。
“三娘，是我啊，我是葉飛。”
他突然想起，上次來的時候他並沒有告訴三娘名字。
三娘終於回過頭來，目光清澈明亮，但牙齒不斷打顫，全身也在顫栗，雙手在眼前揮舞：“不要殺我，求求你不要殺我，我什麽都不知道，我什麽都不知道。”
葉飛怔住，三娘的神志已經不清，他不知道她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。
三娘被他的目光嚇住，頓時跪了下來，不斷朝葉飛磕頭：“不要殺我，求求你不要殺我……”
葉飛終於掙紮著爬起，一手按著傷口，一手去扶起她：“看來你是真把我忘了，雖然你忘了我是誰，但是我卻沒有忘記對你說過的話，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，我都會把你帶出這個地方。”
三娘像是聽懂了這句話，猛然擡起頭來，對她癡癡地笑著，這本是世間絕美的笑容，但此時葉飛卻覺得無比心酸。
“你若是想救她，就絕不該在這裏浪費時間。”門外走進來一個人，全身上下都是黑衫，背上一柄烏鞘長劍發出冷冷的寒意，但是他的神情卻比他的長劍更冷。
“是你？”葉飛認得他是蕭辰的堂弟蕭藝。
蕭藝微微擡頭，想不到葉飛竟然認得他。
蕭藝道：“你是願意救一個人，還是願意救一群人？”
葉飛的眉頭皺道：“什麽意思？”
“你若是想救她一個人，現在就可以帶著她離開了。”
“只要能救的人，我一個都不會扔下。”
“算是我看錯了你。”
蕭藝已經不想再多說，轉身準備離去。
“站住！”葉飛吼了出來。
蕭藝果然站住。
“你若是想救一群人，現在就去明德殿，星辰霧影在那裏等你。不要問為什麽，因為時間已經不多。”
蕭藝的手一揚，一個瓷瓶朝他飛來。
葉飛一把抓住，倒出瓶子中的藥丸，他想也不想，一口吞了下去。
“你是蕭辰派來的。”
蕭藝道：“我只是幫他這個忙而已。”
蕭藝不效忠任何人，因此絕不是任何人派來的。在他看來，葉飛的這句話簡直就是在侮辱他。
“他現在哪裏？”
“我不知道他現在哪裏，不過待會兒或許知道。”他頓了頓繼續道，“你若是不馬上去，待會兒他或許已經在地府等你了。”
“那三娘怎麽辦？”
“你救了所有人，她自然不會死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葉飛還想說什麽的時候，蕭藝已經不見了蹤影。
蕭藝要幫的人是蕭辰，而不是他葉飛！
三娘的全身依然在顫抖，嘴裏還是那句話：“我什麽都不知道，你不要殺我……”
葉飛與她的目光對視：“我不會殺你，也不會殺任何人。”
他的語氣變得十分溫柔，像是在安慰一個受了驚嚇的小孩子，“但是這間屋子外面有很多壞人，他們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，因此你一定不能走出這間屋子。”
三娘眼中的恐懼更甚，緊緊將他抱住：“我一定不會出去的，不要殺我。”
葉飛摸著她柔順的頭發：“我不僅不讓他們殺你，我還不要讓他們殺別人，因此我要去將他們抓住，三娘聽話，好好呆在屋子裏，等我抓住了壞人，一定回來帶你出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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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敵人沒了呼吸，哪怕自己與他們同歸於盡，也算勝了。
這就是艷星這種人可怕的邏輯！這也是星辰霧影對他們灌輸的理念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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艷星握劍的手在顫抖，她自己無比的震驚，自己的手怎麽可能顫抖。
三十年來，無論遇見怎樣事，她的手都不應該會顫抖的，難道這已經不是她的手了？
她的手是殺人的手，而不是顫抖的手，一雙顫抖的手若非要去殺人，最終的結果只怕是被殺！
“哐當！”
一聲清脆的金屬聲傳來，是青絲軟劍與地面撞擊的聲音，艷星的長劍已經掉在了地上，同時掉在地上的還有她的右手。
艷星竟然把自己的右臂齊肩卸了下來。
葉飛嘆了嘆氣：“你這又是何苦？”
艷星強忍著劇痛，嘴角不斷抽搐道：“這手已經不是殺人的手，還要它有何用？”
“不是殺人的手至少還是手，有手至少還有機會殺人，你這樣豈不是絕了自己的後路？”
“留著這只手才是絕了我的後路。”
“嗯？”
“若是留著這只手，就是留著今日的恥辱，你以為我是一個時時刻刻願意看見自己恥辱的人嗎？”
“你不是！”
有時候，江湖中人確實把榮辱、威望、名利、權勢看得比生命重了許多。
“沒了今日的恥辱，我至少還有勇氣活下去，一直讓我看到自己的恥辱，恐怕我一天也活不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你閉嘴，你今天雖然勝了我，但是並不代表你有資格教訓我。”她的左手按著不斷流血的傷口走了出去。
看著艷星走了出去，葉飛緊張的情緒突然松弛，站立不住倒了下去，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傷的有多重，他想努力掙紮著站起來，但是無論他怎麽努力，終究還是沒有站起來。
床下面突然傳來一聲響動，葉飛一驚：“莫非床下面還有人？”
他想努力去看，但是傷太重，已經移不動半分，甚至連轉頭的力氣都已經沒有。
葉飛問道：“你若是來殺我的，只怕現在是最好的機會。”
那人驚呼道：“我……我不是，我不想殺任何人，只希望你不要來殺我。”
竟然是個女人的聲音，更為奇怪的是，這聲音葉飛好像還在哪裏聽過。
“三……三娘？你……你是三娘嗎？”
頓時床底下沒有了聲音，過了好久依然連一點兒聲音都沒有。
葉飛笑了笑：“看來我真是離死不遠了，都產生幻覺了。”他倒在地上，閉著眼睛，只等著死亡的來臨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有人在耳邊輕輕囈語，他緩緩睜開眼睛，看見一個女子，她嚇了一跳，急忙轉身就跑，腳下一滑，摔倒在葉飛的身前。
葉飛看見了她後頸上那一塊不明顯的胎記。頃刻間，那女子已經爬起，正要奪門而出。
“三娘！”
那女子僵住，身子仿佛被定住了一樣，既不繼續向門外跑去，也不回頭看他一眼。
“三娘，是我啊，我是葉飛。”
他突然想起，上次來的時候他並沒有告訴三娘名字。
三娘終於回過頭來，目光清澈明亮，但牙齒不斷打顫，全身也在顫栗，雙手在眼前揮舞：“不要殺我，求求你不要殺我，我什麽都不知道，我什麽都不知道。”
葉飛怔住，三娘的神志已經不清，他不知道她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。
三娘被他的目光嚇住，頓時跪了下來，不斷朝葉飛磕頭：“不要殺我，求求你不要殺我……”
葉飛終於掙紮著爬起，一手按著傷口，一手去扶起她：“看來你是真把我忘了，雖然你忘了我是誰，但是我卻沒有忘記對你說過的話，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，我都會把你帶出這個地方。”
三娘像是聽懂了這句話，猛然擡起頭來，對她癡癡地笑著，這本是世間絕美的笑容，但此時葉飛卻覺得無比心酸。
“你若是想救她，就絕不該在這裏浪費時間。”門外走進來一個人，全身上下都是黑衫，背上一柄烏鞘長劍發出冷冷的寒意，但是他的神情卻比他的長劍更冷。
“是你？”葉飛認得他是蕭辰的堂弟蕭藝。
蕭藝微微擡頭，想不到葉飛竟然認得他。
蕭藝道：“你是願意救一個人，還是願意救一群人？”
葉飛的眉頭皺道：“什麽意思？”
“你若是想救她一個人，現在就可以帶著她離開了。”
“只要能救的人，我一個都不會扔下。”
“算是我看錯了你。”
蕭藝已經不想再多說，轉身準備離去。
“站住！”葉飛吼了出來。
蕭藝果然站住。
“你若是想救一群人，現在就去明德殿，星辰霧影在那裏等你。不要問為什麽，因為時間已經不多。”
蕭藝的手一揚，一個瓷瓶朝他飛來。
葉飛一把抓住，倒出瓶子中的藥丸，他想也不想，一口吞了下去。
“你是蕭辰派來的。”
蕭藝道：“我只是幫他這個忙而已。”
蕭藝不效忠任何人，因此絕不是任何人派來的。在他看來，葉飛的這句話簡直就是在侮辱他。
“他現在哪裏？”
“我不知道他現在哪裏，不過待會兒或許知道。”他頓了頓繼續道，“你若是不馬上去，待會兒他或許已經在地府等你了。”
“那三娘怎麽辦？”
“你救了所有人，她自然不會死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葉飛還想說什麽的時候，蕭藝已經不見了蹤影。
蕭藝要幫的人是蕭辰，而不是他葉飛！
三娘的全身依然在顫抖，嘴裏還是那句話：“我什麽都不知道，你不要殺我……”
葉飛與她的目光對視：“我不會殺你，也不會殺任何人。”
他的語氣變得十分溫柔，像是在安慰一個受了驚嚇的小孩子，“但是這間屋子外面有很多壞人，他們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，因此你一定不能走出這間屋子。”
三娘眼中的恐懼更甚，緊緊將他抱住：“我一定不會出去的，不要殺我。”
葉飛摸著她柔順的頭發：“我不僅不讓他們殺你，我還不要讓他們殺別人，因此我要去將他們抓住，三娘聽話，好好呆在屋子裏，等我抓住了壞人，一定回來帶你出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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